顾南枝拍了一把他的手。
叶瑾冷了神色,“咋地,我不能碰你?”
顾南枝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衣服,衣服还带着一股子牲畜身上的臭味,她有些嫌弃,转身从后面炕柜里摸出一套干净的,当着叶瑾的面换上。
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在叶瑾面前晃,晃得他眼花。
和村中从小在地里劳作的人不一样,顾南枝皮肤白的像雪。
即便后来嫁给叶瑾,也被叶瑾娇养的极好。
和过年才能吃的白面馒头是的,看的就让叶瑾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瞬。
屋中安静,一点动静都显得十分明显。
叶瑾那声吞咽,自然也被顾南枝听见。
她瞪了叶瑾一眼,“头几个月不能乱搞,孩子还没坐稳。”
那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把叶瑾瞪得浑身起了火。
他忽然上前,高大的身影将顾南枝整个人都拢在身下。
骨节分明的手掐住顾南枝下巴,发狠地一口咬在她的唇瓣上,留下个清晰的牙樱
“我先不动你,但别让我知道你是为其他男人守着身子。”
顾南枝知道叶瑾心中有疙瘩,一时半会解不开。
反正一辈子还长着呢,并不在意这一时半会。
她软软靠在叶瑾身上。
“我男人就你一个,还能为谁守着。”
拉着叶瑾满是茧子的手,搭在她肚子上。
孩子现在两个来月大,还没显怀,摸不出什么。
叶瑾手下是顾南枝软软的肚子,他还是放轻力道,像是抚摸珍宝。
“知道就好。”他哼了一声。
顾南枝嫌弃炕上硌得慌,身体大半都压在叶瑾身上。
她没继续说话,再次打量周围。
屋里只有一个炕柜,连桌子都没有,墙角堆着四五个发芽的土豆,几个红薯和萝卜。
分家说的痛快,家里没有多少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里的那个小的。
“想啥呢?”
叶瑾大手揽着顾南枝腰身,他人高马大的,能让顾南枝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在想怎么弄点钱回来。”
顾南枝够着矮桌上的碗,慢悠悠吃着,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去,递给叶瑾。
叶瑾从善如流接过来,三下两下把顾南枝剩下的饭菜吃完。
“你不用琢磨,我去给你弄吃的。”
他城里的小媳妇娇贵,应该从黑市弄来一点大米白面,麦乳精也要买一些,听说女人都爱喝甜的东西。
叶瑾琢磨着,从炕上跳下来。
“我去上工,顺便和村长说分家的事。”
“我也去。”
现在顾南枝怎么都不想离开叶瑾,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
“让你在家你就在家,我的女人哪用得着这么辛苦。”
顾南枝向来不是干活的料,除草把苗铲了,挑水摔倒,施肥嫌臭。
在知青大院的时候,没少收到别人排挤。
自从认识了叶瑾,她的那些活都被叶瑾一个人包揽,再没让她那么辛苦过。
看着顾南枝那张漂亮的脸,叶瑾手有些痒,一只手掐住顾南枝的脸颊,微微用力,脸上的肉从指缝中溢出来一些。
叶瑾喉咙上下滚动,他小媳妇就和刚出锅的白面馒头是的。
他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低头在顾南枝脸上用力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的牙樱
“看你这样还敢出门不?”
顾南枝耳根都染上了红色,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叶瑾一眼。
那一眼瞧得叶瑾心里酥酥麻麻,只想把顾南枝摁在炕上,好好亲热亲热。
“快走,烦死了。”
顾南枝把叶瑾推出去,耳边这才清净了一些。
她靠在门板上,捂住脸,过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热意才消退了一些。
屋中只剩下顾南枝一个人,她打了水,把屋里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土房依旧破旧,好歹干净了一些。
她知道叶瑾有自己来钱的路子,现在经济还没完全放开,要是被人举报了,还是十分麻烦。
要是想办法能弄来一点钱就好了。
顾南枝忽然想到上辈子害死她的那对狗男女——陆泽、白柔。
当初她来西山村,无依无靠,每天晚上都哭,想要回到城里。
一同下乡的白柔主动接近她,在所有人都排斥她的时候,主动成为她的朋友,还告诉她,知青陆泽喜欢她。
那时候顾南枝刚失去父母,任何感情在她眼中都是精神支柱。
她一门心思扑倒陆泽身上,主动给他买手表,把自己的自行车借给他,婚后还偷偷给他钱,鼓励他去参加高考。
那个狗男女在她身上弄来了不少钱,七七八八加起来足足有一千块!
之前算是识人不清,现在重新来一次,她一定要将这些都讨要回来!
顾南枝愤愤摔了手里的抹布,好在她有记账的习惯,隐约记得账本好像落在知青大院里。
她琢磨着,一抬头,发现已经中午了。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热的空气都扭曲。
叶瑾上午为了找她,地里一堆活都没干,中午时候还没回家吃饭。
土房里没有灶台,顾南枝直接进了主屋。
赵翠兰带着叶娇娇去村里卫生所,主屋没人。
瞧着门上的锁,顾南枝捡起一旁的石头,用力砸下去,顿时锁头落在地上。
她不客气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挖了一大勺大米,简单炒了个青菜,一会儿去给叶瑾送饭。
之前她瞧着村中其他女人中午都给自家汉子送饭,唯独她厌恶叶瑾,从没给他送过。
也不知道叶瑾之前中午饭怎么解决的。
地里。
卫城把王二麻子扭送到派出所,正蹲在地头上和别人夸张的讲刚才发生的事。
地头响起卫大娘的吼声。
“少扯嗑了,赶紧吃饭,把你那张嘴堵上1
卫城小跑到地头,嬉皮笑脸地接过大海碗和水囊。
他凑到叶瑾身边,挤挤眼睛。
“哥,咋俩一人一半,人家媳妇都来送饭,就你家的不过来,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娶她,人家是城里的知青,能看得上咱们这些泥腿子。”
刘畏也蹲在一旁点头。
“谁不知道你媳妇和陆泽那小子不清不楚,也就你了不得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你家那个三天两头闹上一次,你不累我都看累了,要我说啊,和村里打个报告离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