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上,朝臣心中纷纷震惊:小皇帝玩得好一招借刀杀人!
实际上,元青只是脑筋急转罢了。
苏晋东耳聪目明,上边儿某人哗啦啦的汗水和怕到打嗝的声音都瞒不过他,心中愈发鄙夷,不过这般大好机会确实不容放过。
他的拥趸也都纷纷向萧太后发难。
吏部尚书站出来,“太后娘娘又有戕害陛下龙体失德在前,理应数罪并罚,削其封号!”
这次就连清流一派也都和苏晋东一派同仇敌忾,引经据典把萧太后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说得满面煞白。
不过,这只是开始,众人都在等萧氏一派反对。
这事儿本就是胡耀光开始的,这会儿也得打头阵,“太后娘娘心疼我儿子,这才一时心切,望陛下海涵呐!”
“这话说得,你的儿子,萧氏一个后宫女人,心疼个什么劲儿?”就差说你俩有奸、情了。
元青话落,场面一度陷入诡异之中。
噗嗤~
萧氏一派再不敢说什么慈祥心切的话,这时,武将首位的中年男子走到中间。
若说苏晋东是令人高山仰止不可攀,那么萧廷尉就是凶神恶煞,侵略感十足。
他一双如刀眸子看来,便觉胆寒,“陛下,太后虽是继后,却是先帝亲封,亦是嫡母。自古君臣子纲,却没听说过儿子要废母后的。”
工部尚书跟着谏言,“太尉说得有理,若是载入史册,陛下怕是要被后世唾骂啊!”
孝字压来,连李异衡也觉得不妥,他们这些读书人最重名节的,却也不愿放过收拾毒妇的机会,因此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陛下,不若保留萧氏之太后封号,令其迁出凤宁宫。”
就留个虚名,其它的如太后份例、规制啥都给夺了!
苏晋东瞥了眼萧廷尉,“御史所言甚是。”
这就是同意御史的做法了?
元青苦兮兮的向苏晋东求饶,不要啊,若萧太后成了太妃,甚至能把她赶出皇宫。
结果人还在宫里,往后还是要给她添堵,而且经过今日,这恶毒女人怕是生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偏偏苏晋东那狗男人只管自己的利益,不管她的死活,打定主意不帮她了。
最后:萧太后保留封号,夺其规制;胡怀兼欺君罔上,重打三十大板;胡耀光扰乱朝堂,责罚其闭门思过一月……
唯一算得上喜事就是赐婚新科状元,待公主六月及笄后大婚。
元青是让小四儿扶着回乾元殿的。
李异衡跟上来好一顿夸,说她机智应变,刚好一石二鸟。
哪里是随机应变,而是艰难生存啊亲,元青虚弱地笑了笑,只听得脑海中叮当一声。
“宿主你有新的任务,在男主面前完成作死任务,成功后将获得一张定身符并升到三级。”
心好累……
“哎呀,皇上您怎么一身都湿了?”小四儿这才发现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到门外招呼轿撵,“快摆驾德安宫,让陛下沐浴净身,可别染了风寒。”
先喝了碗甜羹,又泡进热水里,元青这才神清气爽起来,总算有精神琢磨怎么作死,在撩水玩儿的时候就听见小四儿的声音。
“陛下不知怎么的,大冷天出一身热汗,这会儿正沐浴呢。”
“哼,还知道怕。”
元青悚然,艹,怎么是苏晋东,她慌忙要爬起来,谁知才站起来就看见一只锦靴踏入,又噗通缩回水里。
脸上一会儿红,因为男女有别;又一会儿白,要是被苏晋东发现自己是个女的,立刻就要被点天灯!
要死了要死了。
“还要泡到什么时候?今日的奏折呢?”
“这,我还没开始。”
白雾茫茫地浴室里,小皇帝肤白柔嫩的藏在水里,跟水灵灵的大萝卜似的可口,苏晋东眼里却只有嫌弃,瞧那细不伶仃的肩颈,一手就捏断了。
“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光会耍嘴皮子。”英俊的男人一撩紫色蟒袍,蹲在浴池旁边,“今天在朝堂上敢拿我当刀使,活腻了不成?”
天地良心,她那是怕了萧太后,才把烫手山芋丢过去的,一开始真没这么想,“这……你不是说也得了好处嘛。”
苏晋东发现她心虚的时候说话总带点撒娇的意味,配合着往水里缩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都是男的,扭扭捏捏没由地难看。”
想起还有作死任务,元青梗着脖子呛回去,“都是男的,你还想看?是不是有病!”
把苏晋东恶心得咬牙切齿,“你找死!”
元青一直以来备受压迫,仗着作死任务的借口恶向胆边生,拉住苏晋东的手,狠狠一拽。
水花飞溅。
苏晋东从温热的水里冒出头来时,作死的小皇帝已经穿上衣服跑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很、好。”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一张定身符,账号升到三级。”
元青来不及高兴,就听见夹着滴水声的脚步声从后边儿传来,包括小四儿等宫人在内,纷纷倒抽凉气缩在角落里。
只见小皇帝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往龙床上躲。
后方劲风戛然而止,她尖叫着反手一把按在苏晋东脸上。
“定身符!”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往常不可一世的大佞臣此时举着一手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众人:??
“哈哈哈哈——苏晋东你也有今天!”
小皇帝穿着身宽松的浴袍在床上得意的走来走去,勉强能与苏晋东平视,然后一指按在他头上,“叫你压榨我,点天灯是吧?批阅奏章是吧?”
“你最好别等我恢复。”
男人低沉的声音让她一趔趄,“你你你……怎么还能说话?”
“报告宿主,定身符只是限制行动,被定身的人可以说话作表情。”
元青悄悄咪咪地后退些许,忽然就怂了呢。
“那个……丞相大人……”到底没胆子直视对方,只能吩咐左右,“丞相大人衣服都湿了,还不来换了?”
小四儿等人找齐了衣裳,都恐惧的站在一米开外不敢碰,“陛下,能不能解开丞相的穴道。”
被定住的丞相不仅杀伤力不减,反而更令人害怕。
元青缩在龙床最角落,白嫩嫩的手指绞着被子,“这……寡人也不敢呐,他等会儿要杀我你们能拦着么?”
“那奴才们还是就这样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