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胜临大概是没想到会被这小神棍耍了,眼中凝着的戾气十分吓人。
如果不是他长得这么好看,那以他眼下的表情神态,恐怕就该是青面獠牙的厉鬼了。
粱泽深被看得头皮发麻:“我在爷爷坟前发过誓,不学不用玄学秘术,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
不过我真的不会禁术。害你的人不是我,等我调查清楚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牧胜临像一帧定格的画面,静止在流逝的时间中,眼中的光逐渐熄弱。
粱泽深也不知自己说的话,牧胜临听到没有。
他一瘸一拐走出大门,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白色符纸。
符纸四边有丹砂绘成的奇怪线条,只有中间是空的。
他咬破食指,用血在符纸当中画了一个像是杏核的图案。
随着青年嘴唇微动念出咒语,符纸倏然飞起,啪一声贴在两扇大门当中。
“杏核”蓦地睁开,竟似一只眼睛。
血色红线从符纸里衍生延长,将整座门封住,红光一闪,遁于无形。
牧胜临的鬼魂状态奇诡,不是寻常怨灵,刚才的符咒定住他一时半刻就会失效。
粱泽深只能封住旧馆,确保积聚在其中的阴气不会外泄,邪祟不会跑出来。
这个邪祟当然也包括他那异常凶戾的老婆。
六个小时后,粱泽深回到了故乡小镇。
他没告诉任何人就跑了,反正以他在牧家的存在感,失踪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有人发现。
下车后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小道观。
这道观的产权是梁家的,不过在爷爷和父亲去世后,接管道观的是爷爷的徒弟徐梦雷。
“师叔1粱泽深推门进去就喊,“小师叔1
不多时,从后院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见了粱泽深惊讶地笑道:
“我早上解了一卦‘逆旅归乡’,原来说的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粱泽深嘴一撇:“我在牧家待不下去了。”
徐梦雷听了这话反而很惊喜:“一入豪门深似海,还是自家道观好。
我对你没有继承家业这件事一直很遗憾,你胸有偃骨,天资绝佳,这等天赋不用,就是暴殄天物。”
所谓偃骨,又叫入星骨。据说名字上了仙册的人,胸间必有偃骨。
修习道门阴阳术数的,凡有记载胸有偃骨者,无一不是悟性极高、开宗立派的天师术士。
有这样的天赋资质,即使咒术符箓等方法无人教导,粱泽深也能无师自通。
他没有告诉牧胜临的就是这个。
“算了,我妈会打死我。”粱泽深摆手拒绝,“对了师叔,你有当年我爷爷给牧家画下的阴宅、阳宅风水布局图吗?还有我和牧胜临之间的魂契,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达成的?”
“布局图倒是有。”徐梦雷皱眉道,“至于结成魂契的方法,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