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昱承巍然不动,仿佛参天大树上长出一株不痛不痒的藤,只沉声说:“别闹。”
换做平时,乔赫晞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这男人宛如磐石,浑身有慑人的威力,他不敢造次。今天不过借着药劲儿,借着委屈,借着憋了几年的火,想在这块磐石上撒野。
乔赫晞拉起乔昱承一只手环在自己腰上,嘴唇贴着乔昱承的耳朵,心荡神驰地说:“我比谁都了解你,你是个伪君子。”
什么是伪君子?越是正襟危坐,心里越是骚动。裹着楚楚衣冠,骨子里却是禽兽。你看他彬彬有礼其实眉目犀利,手上沾着血却要礼佛,不是假惺惺是什么?
乔昱承难得笑了一声:“你嗑药嗑得脑子不清醒了。”
乔赫晞讽刺地说:“我就是太清醒了,你虚情假意地吃斋念佛,乞求菩萨保佑爷爷长命百岁,其实心里是在忏悔,忏悔在床上干宋诗棠的时候,眼里看到的人却是我。”
乔昱承神色平静:“我离老年痴呆的年纪还早,不至于认错自己的儿子。”
“你当然不会认错,但你想认错。可宋诗棠再怎么像我,也只是个替代品。”乔赫晞眼眶发红,执起乔昱承另一只手放在脸上摩挲,探出软舌舔湿他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舔,不知深浅地呢喃,“我也懂佛。我懂观音坐莲,我懂欢喜佛……”
乔昱承垂眸睨他满脸春情,搂着他的腰猛然站起,将他拖到浴室丢在地上,拿起花洒开了冷水,不留情面地浇在他头上:“胡言乱语。”
乔赫晞眯起眼睛仰着头,张嘴吞下从天而降的水,朦胧视野里乔昱承神情冷肃,衬衫西裤好整以暇,衬得自己的赤身裸体那么下流。
可乔昱承终究站在这水里,站在被自己的欲望玷污了的水里。他裤脚湿透,紧紧包裹着他笔直的腿。乔赫晞两手抱住乔昱承的脚踝,便想做那盘龙柱上的龙,盘旋缠绕而上。
他将灼热滚烫的脸颊贴过去,想点燃乔昱承和自己一起焚烧。他如愿以偿地摸到那根权杖,隔着浸湿的布料舔了上去。
肖想多年的春梦降临现实,乔赫晞的骨髓都在战栗。可这滋味刚尝到一点,便被乔昱承拉开。
“闹够没有。”乔昱承不是在问他,是在终止他的荒唐。
乔赫晞盯着他的胯下:“你硬了。”有点廉价的得意。
即便如此,即便乔昱承膨胀的欲望在湿透的裤子里尽显无疑,他依旧不动如山:“我分得清生理欲望和人伦道德。希望你也分得清楚。”
乔赫晞冷笑一声,恨不能撕碎他道貌岸然的外衣。
乔昱承把花洒丢在乔赫晞腿边,不看这敞开腿的不孝子:“周末的晚宴,你不用参加了,我会让诗棠替你去。你准备一下,稍后我就送你出国。”
乔昱承丢下这番话径直离开,乔赫晞气得双眼通红,爬起来追出门,浑身湿淋淋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宋诗棠上楼刚巧看到,急忙冲上去抱住乔赫晞:“少爷你没事吧,我陪你去换衣服,别着凉……”
话音未落,耳光“啪”的一声响亮清脆落在宋诗棠脸上。他脸颊火辣辣,人怔住:“少爷……”
“不要脸。”乔赫晞揪着他的领子,被他颈上的吻痕灼伤了眼,“我当初真是看错了你。”
宋诗棠用舌头刮了刮口腔里发麻的软肉,也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但再怎么,也比不过这对“父子”那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