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她野猫一般的眼神,戒备、凶狠、倔强。
不管她有多么的复杂,终究只是一个年轻女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秀色可餐的女人在他的大腿上,丹田那股燥热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激烈,他有些难以自制……
这种燥热,在夜总会的时候就有了。
为免德叔担心,他才要求德叔他们下车为他买冰水下下火。
“少爷,这个女人,是一个麻烦,将她扔下车吧。”司机建议道。
夏泽枫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刚刚吓得不敢说话,看人家昏了就出个烂主意。
感觉到他的不悦,司机连忙转回头,望着前面。
“开车吧。”声音寡淡。
“那德叔呢?”
“去X街别墅,那里清静一些。”他没有回答司机的话,只是淡淡地吩咐,语气却是很坚决。
“是的,少爷。”司机连忙启动了车。
夏泽枫是一个长期生病的人,不管哪个房子,都有充份的药物。
X街别墅,是他需要清静时的地方。
这里,任何人都不忍心打扰他。
蓝小小的身体非常的强壮,半夜,她就醒了过来。
她是很机警的人,感觉到黑暗中,一双清亮如明月的眼睛,腾地坐了起来,迎上那人的视线,“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这才发现被单下的自己,是完全的赤果果。
被人侵 犯了?
想也不想,又冲上前去,掐住了黑暗中的人的脖子。
那人也不反抗,只是用清澈的目光望着她嚣怒的脸孔,静静地说:“我救了你,你不是应该说一声谢谢么?原来现在的人都是恩将仇报。”
他救了她?
“谁脱了我的衣服?”
夏泽枫打了个响指,房间骤然明亮。
蓝小小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很显然被人处理了所有的伤口,不算上得赤果果,起码,肩膀用纱布包扎着,手臂也抱扎着,小腿也被包扎着……
包扎的手法很熟练,像有经验的护士的手法。
她收回了手,冷冷地望着面前的俊美异常,神情淡然如水的男子。
小小自然认得他,刚刚就是在车上威胁他,没想到他会带自己到了这个地方。
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地方。
只见脖间明显地手掌的红印,那是她用力的缘故。
一松手,夏泽枫就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苍白的脸庞涌上两抹不正常的绯红,他伸手,从窗台拿了一瓶不知道什么样的药塞在口中,咳嗽才停止。
小小望着他,只见他一身米色的休闲服,显得人越发单薄,但,无损他的俊美。
他的俊美,仿如来自漫画那样的人物,淡然而柔弱。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她的心第一次涌上了一抹不忍和愧疚。
她的世界里面充满了残忍和弱肉强食,她所面对的人都是凶狠和强势的,她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善良。
在这个男子面前,她有一种自形惭秽的感觉。
一看就知道他太完美,完美到不像凡间的人,而是堕落在凡间的天使,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柔弱。
她忍不住问道:“要喝水么?”
他没有回答,下一刻,小小被压到了船上。
男子吻住了她,气息凌乱,有些迫不及待,动作却一点都不粗鲁,轻柔而优雅,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仿佛那是黑白分明的琴键,他在上面弹奏出动人的乐章。
她讶异,睁大了眼睛,只见他眸中是难以自控的疯狂,双颊绯红,口中也没有任何的酒气。
原来,他也被人暗算了。
他的吻很轻柔,一点都不霸道,带着薄荷清爽的味道,药力的凶猛,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抓上了她的丰盈。
用轻很轻的力度。
这种肌肤的触碰,仿佛有一种电流击了全身一样,动弹不得。
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蓝小小很清楚,这个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手一用力,就能掐死他。
她却下不了手。
也不忍心拒绝。
也许因为他救了自己,也许因为自己刚刚不由分说对他太粗暴。
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一个男人粗暴,也会生起深深的愧疚感觉。
她只是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脖子,他就咳嗽得难以自拔,他一定是被人下了药,能忍到现在已经很难得。
若不是自己太粗暴,恐怕他还继续打算忍下去吧。
他是一个君子。
不然的话,他大可以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强了她,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更因为,是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电流的感觉。
这个近乎完美的男子,竟然奇异地给她一种莫名的好感。
作为雇佣团的杀手,作为一个时刻面对死亡的杀手来说,压力很大的,许多人都选择了放纵身体,就连苏依依,每晚的男人都不同。
蓝小小却没有选择放纵,不是她因为传统,也不是因为保守,只是从来没有遇上过一个男子,让她可以安心地将自己的身体交出。
她很明白,今日之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但起码现在,她可以选择快乐。
喉咙溢出了声轻轻的叹息。
不顾身上的伤,修长而光洁腿缠上了他的腰间,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回应轻柔而清新的吻。
不敢太用力,怕他会晕倒在自己的身上。
夏泽枫的眼神迷茫而凌乱,带着潋滟的光芒,在察觉到她主动之后,顿了一顿,他还想控制自己的如潮水一般澎湃的渴望,声音略显沙哑而羞涩:“对不……”起。
话没有说完,她用动人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
带着野猫一般的媚惑和霸道。
唇齿相依绻缠在一起。
满地的衣裳。
灯也不知道什么熄灭。
……
小小没有睡着,只是望着他俊美而安详的容颜,有些出神。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震。
苏依依!
她居然沉迷于刚才的快乐,忘记了苏依依的安危。
跳起来,这才又记起自己是果体,于是跑到男子的衣柜,找到了一身衣服,也不管没有内衣,就穿在身上。
然后走到床前,轻轻地吻在了他浓黑卷弯的睫毛上。
这一吻,是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