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进到了凤鸢屋子里的时候,头垂的极低,生怕凤鸢看到她一样,可越是这样,凤鸢就越是好奇。
凤鸢坐在檀木凳上,声音清冷悦耳:“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夏木顿时被吓得跪在了地上,抬起头。当夏木抬起头的那一刻,一股不属于凤鸢记忆全部涌了上来,那记忆中还掺杂着愤恨,难过,讨厌。
夏木当时欺负凤鸢时的样子,现在就深深的在凤鸢的脑海里徘徊,她能感觉到原生当时的无助和夏木当时的猖狂。
怪不得刚刚进来时,这个丫鬟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凤鸢紧紧盯着夏木,眼神冷冷的,似乎能射出冰刀一样。
夏木只是扫了一眼凤鸢,立马趴在地上磕头认错,声音里有着比当时原身被她欺负时还要无助的恐惧:“大小姐,奴婢错了!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当时是被猪油糊了心,受了那女人的指使才会来欺负大小姐的,要是没有那女人的指使,就是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欺负大小姐啊。”
凤鸢自然是知道下夏木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可是她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优雅从容的问道:“你倒是和本小姐说说,那个女人是谁?”
凤鸢迟疑的看了一眼凤鸢,刚想回到,是二小姐,然后又想起来老爷在院中说的话,立马改口道:“是凤清儿!”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错了,那怎么今日还在院前同凤清儿讲话呢?”凤鸢眼眸轻抬,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不妨同本小姐讲讲,你都和凤清儿说了些什么!”
夏木看着这样的凤鸢,浑身都发抖了起来,瘫坐在地上解释道:“奴婢没有想同她讲话,是她先叫住奴婢的。”
“她问奴婢大小姐在没在院中。”夏木哭着回答凤鸢的话。
声音抽泣,凤鸢烦得很,她最讨厌这样的人,欺负弱小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这个时候反倒哭哭啼啼,装起弱小起来。
“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院子里面,让你在院子里哭个够。”凤鸢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情绪。
果然,凤鸢此话一出,夏木立马消停了起来,声音虽还抽泣,可是却再也没有落下眼泪,“奴婢,奴婢不哭了……还求大小姐饶了奴婢一回,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好说,把凤清儿问了你什么一字的和我讲,讲完了我自会好好的放你回去。”
她倒想看看这风清儿玩的是什么把戏,明明今日见过她,知道她在外面还没有回府,却依然来院中问她在不在院中,要说这镯子不是她偷的,都对不起她问的这一趟。
“她倒是没问我什么,只是问了小姐在不在院中,我和他说不在院中,然后她就回去了,其她没同奴婢讲什么……只是……”夏木看了凤鸢一眼,有些话似乎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凤鸢淡淡的道:“你知道什么可以全部都说出来。”
“奴婢觉得今日她有些不同……往常她都是从东边过来的,可是今日努比遇上她的时候,他却是从西边往这走……”夏木紧促眉头,眼神慌张:“而且……”
“而且什么?”凤鸢问道。夏木道:“奴婢见今日她手腕上戴的镯子好像是大小姐平日里带的。”
“可是平日里奴婢没有贴近大小姐,也不知自己看清没有……”夏木唯唯诺诺的说道。
凤鸢眉头直跳,想着这丫鬟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凤清儿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偷了他的紫灵手镯,还敢戴在手上,难不成真以为她院中的丫鬟都是傻子?
不过平常的丫鬟应当没有分辨手镯的喜好,毕竟手镯颜色大同小异的太多了,她们又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子,看不出来以为凤清儿和她带差不多的手镯应该是多数。
“行了,你出去吧。”凤鸢挥了挥手。夏木听到凤鸢让她出去,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飞速的跑了出去,生怕凤鸢会后悔一样。
丫鬟刚刚出去,凤鸢的眉心就亮起淡绿色的光芒,时灵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就是嘲笑的话:“小爷看你这回怎么和那男人交代,你可是把这南月国都数一数二的宝物给弄丢了。”
“你说……凤清儿这次怎么改这么明目张胆呢?”凤鸢没有理会时灵的嘲讽,自言自语的问道。
“肯定是不怕你呗。”时灵眉心舒缓,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听到时灵这话的凤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檀木凳子上站了起来:“糟糕了!”
凤鸢穿着那红色的霓裳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头青丝披落着,凤鸢用灵力简单的给自己梳了个发髻,立马冲出门外,朝着榕翠阁奔去。
时灵看着院子里面都是人,叹了口气,又化作一缕绿色的光芒回到了凤鸢的眉心,他在识海中待的都快吐了,刚刚看没人想出来透透气,这女人居然理都不理他,又跑了。
凤鸢感到榕翠阁的时候,正见到一个丫鬟从榕翠阁出来,凤鸢立马拦住了那个丫鬟,“凤清儿呢?”
丫鬟见凤鸢如此着急,眼神还凌厉凶猛,声音颤抖着回答了凤鸢:“被宫里的安岚公主请去了……”
凤鸢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怒斥自己一生笨蛋!
她怎么就这么迟才想起来呢,凤清儿既然敢在她丫鬟面前将紫菱手镯漏出来,那一定是不怕她去查,不怕她查的最好办法就是将紫灵手镯移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那么她不知道且不敢进的地方就只有宫中了。凤清儿!你给本小姐等着,这南月国还没有本小姐不敢进的地方!
凤鸢让车夫套了马车就往宫里赶去,用最快的速度,不然她怕追不上凤清儿了,那紫菱手镯她说什么都要追回来,追回来以后她可再也不能像今日这般粗心大意。将这等好的东西留在这么多人觊觎的院中,不是相当于给旁人做嫁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