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雅他们这才将目光转移到门口来。
众人愣了一下也都按照礼数跪下：“参见王妃。”
唯独慕清雅根本没有行礼，甚至没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柔嘉县主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
按照辈分来说，即便慕清雅成了皇帝的义女成了公主，那也是夜王妃的小辈，按照身份来说，县主上头有郡主，郡主上头还有公主，与王妃相比，她这点子身份微不足道。
“今日本县主有些不适，还请夜王妃见谅。”
看着一身华服却带着面纱的慕清瑶，慕清雅心中骂了一声丑人多作怪，表面上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乍一看还真以为她不舒服呢。
“今日宴会本就是庆贺柔嘉县主册封的，也不必拘礼了，你们就先起来吧。”
慕清瑶也不恼，只淡淡说了这样一句就走到慕清雅身边坐下了。
“这是怎么了？这样大好的日子里怎么将人打成了这样？”
她随手拈起一块绿豆糕啃了一口，一路前来都没吃早饭，早就饿得肚子都在叫了。
更何况，原文之中不只一次提到过丞相府中的绿豆糕，她也着实是好奇什么样的美味能让女主慕清月念念不忘那么长的时间。
入口的那一瞬间，清甜的味道就充斥了口腔，甜但是不腻。
区别于别这个时代别的糕点，这绿豆糕中没有加入过多的油，吃起来很是清爽。
慕清瑶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只是等她心满意足停下来想喝口茶顺一顺的时候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向她。
“看着本王妃做什么，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抬手摸了摸好好像也没什么啊。
“王妃以前不是最讨厌吃绿豆糕了么？”
还是跪在地上的慕清月率先开了口。
“人的口味是会改变的，以往讨厌的东西去了王府之中便吃不到了，反倒是成了家中独有的标识。”
慕清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八道了一番，见她们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疑惑的模样，又赶紧将话题牵扯回去。
“我瞧着应当也没什么事情，县主就将这丫头先放了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这态度一如原主一般。
这反倒是让慕清雅忘了身份了，一时间以为她还是那个在丞相府中任由她欺负的姑娘。
“夜王妃还是少管闲事，本县主的头面首饰丢了，如今查出了这小贼，难道还不能处置？还是说要本县主上报柳妃娘娘？”
自己的身份压不住慕清瑶，她便搬出柳氏，就不信这丑女连柳氏都不怕！
“哦？县主既然说她是贼人，那县主丢的是什么头面首饰，可在她那搜出来？”
慕清瑶细细看了慕清月今日身上穿的戴的确实是华丽了一些。
倒不是说她衣裳是配色多鲜艳，只是用料之类的着实是好了一些。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她是见过当时慕清月在明王府中居住时的梳妆台。
那上头光是头面首饰就有五六套，而且每一套都是顶好的用料。
如今慕清月用在身上的，已经很极简了。
“府中小姐是什么份例王妃应当清楚，平日买些胭脂头油的也就差不多了，可瞧着慕清月却还能买这样的头面首饰，便知道定然是她偷了东西去变卖是才能买得起那些！”
慕清雅倒是没有说话，柳明月站在她身边却是一副狐假虎威的目光。
慕清瑶目光一沉，落英便开口道：“王妃问的是县主，你是什么东西王妃没问你，你也敢自作主张搭话？”
自从柳氏入了宫，柳明玉就被接了回来，在这府中还是表小姐的身份，平日里除了巴结着慕清雅便是螃蟹一般横着走，什么时候被这样呵斥过？
可转头想回嘴，却不自觉对上了慕清瑶的目光。
那双眼眸深不见底，看过去的时候就想是凝望深渊一般。
柳明玉忍不住心中发毛，赶紧低下头去，也不敢再多嘴了。
“表姐说的便是真相，想来夜王妃刚才也听到了，这个贱人，竟然口不择言，说这些都是明王殿下送给她的，简直就是笑话！”
慕清雅依旧一副傲慢的模样，看了一眼慕清月，冷笑了一声便朝着一旁的婆子们说道：“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这个贱人敢偷了本县主的东西去，还不给我捆起来狠狠打？！”
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一丝戏谑：“她不是喜欢狡辩么？你们先给她一百个巴掌，给我打烂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污蔑明王殿下！”
慕清月看着那些婆子丫鬟上前，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到了慕清瑶的脚边。
她拉着慕清瑶的裙摆声泪俱下：“姐姐！夜王妃！我没有偷东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我穿的这些都是明王送的，若是你们不相信，可以叫明王来一问便知道了！”
“叫明王来？你好大的口气！”
柳明玉见慕清雅这般威风不觉也有了底气，当场指着慕清月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谁不知道你是安的什么心，你那点勾搭男人的小伎俩可就省一省吧，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同明王殿下说话？！”
慕清瑶眉头一皱：“落英，掌嘴！”
慕清月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清瑶：“姐姐，我……”
一双眼睛簌簌落泪，手也缓缓松开了她的裙边。
而另一边的慕清雅则是一脸得意。
夜王妃又怎么样，如今她是县主，她娘已经成了宫中的柳妃娘娘，慕清瑶不也一样要巴结她？
可随着“啪啪”两声响起，所有人的面色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明玉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愤恨：“你竟然敢打我？！”
“夜王妃在此，你一介草民也敢如此造次口无遮拦，这也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不规矩罢了！”
“慕清瑶！”
慕清雅再也坐不住了。
她腾然起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夜王妃要公然包庇一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