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出手帮你,岂不是更简单?”
他讨厌麻烦,区区一个白家而已,以他现在的能力,不难。
“不!我要让白家,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要亲手,讨回他们欠我的债!”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眼中燃烧的熊熊仇恨,却让陆知初忽然觉得很眼熟。
陆知初沉默了只有几秒,随后露出一抹笑容。
“成交!”
得到了陆知初的承诺后,顾影怜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家。
“你看看你们这都是做的什么事情?”一进家门,顾爸爸的骂声便传了过来。
但还不等她开口,继母便柔声安慰顾爸爸道:“老顾,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再说,这件事虽然影怜是任性了一些,但她毕竟还小,不懂事呢!”
顾影怜冷冷地看了沈洁一眼。
就是这样看似是在包庇她、为她开脱的语气,可最后,每每都会让爸爸更加生气,也更加怪她不懂事。
而且,今天这事明明是白安远背叛她在先。
一定是沈洁!
又不知道在她爸爸耳边吹了什么风,才会让爸爸将错误都归在她的身上。
过去的那些年,不是一贯如此么?
果然,顾爸爸听到这话的时候,更是气呼呼地指着她,“你就惯着她吧!她都多大了还不懂事,今天谁劝都没有用,我非得给她一个教训。”
一丝得意划过沈洁的眸底。
但嘴上却不停地煽风点火,“老顾,你要是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把影怜教育好。我知道我只是个继母,所以我才……”
说着,她还是怯生生地看了顾影怜一眼,那样子,活像是她给了沈洁什么气受。
顾爸爸的火气更大,心里也觉得无比的失望。
沈洁的心头雀跃,只觉得这一次按照顾影怜的那个臭脾气,这父女两个恐怕是真的要翻脸了。
于是,她更加小心翼翼地对着顾影怜劝道:“小怜,就算白少曾经有些绯闻对象,可只要他肯安心在你身上,他的家事和人品,和你已经是很相配了,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呢?”
但没想到,往日里一捅就着的火药桶,这次却没爆发。
顾影怜反而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对着沈洁说道:“沈姨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以后只要爸爸的心在你身上,所以外面不管养多少个莺莺燕燕都可以,沈姨这么大度,一定不会计较的,对吗?”
“怎么可能?”沈洁下意识地回嘴,但却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顾影怜此时也收起了笑容,“沈姨,你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然后,她看也没看脸色几变的沈洁,起身,坐在父亲的身边。
她像是小时候那样,将头埋在了父亲结实的臂弯了。
有多久了,没跟父亲这般亲近了?
顾爸爸原本还气得想要教训她,却被女儿抱住了手臂,当下就愣住了。
“你……”
“爸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你丢人了。”
女儿隐约还带着几分哭腔的道歉,一把将顾爸爸的火给浇灭了。
看着女儿跟亡妻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他忍不住像是她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
“你知道就好。”
“但是爸爸,我真的没办法做到接受白安远的那些情人们。我从小就看着你跟妈妈情比金坚,忠贞不渝,我、我就也想找像是爸爸这样专一又专情的男人。”
“可是,可是白安远他不是!他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跟誓言,我好难过呀爸爸!”
女儿的眼泪浸湿了顾爸爸的衣袖。
顾爸爸的心立刻软得跟什么似的。
说起来,这件事的确是该怪白安远那小子。
可俩家的婚约也是众人皆知,就算是要解除,也可以私下里去谈。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他也是脸上无光。
何况,白家跟顾家已经签了几个合同。
要是因为此事出了什么意外,违约金是小,关键是会影响到他们顾氏的信誉跟后续的一系列商业合作。
可他一时又想到了亡妻。
顾影怜的妈妈,是顾爸爸这辈子最大的软肋,为了她,娶了沈洁之后,他都再没要过孩子。
想了想,顾爸爸只能无奈道:“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顾影怜眨了眨眼睛,顾爸爸的声音又低了一成,“顾家跟白家的合作,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该是在顾家这边。”
其实他心里也恨白安远。
居然敢花言巧语地哄骗了他的女儿,甚至还在订婚典礼上,闹出这样难堪的事情。
可见分明是没把他跟他女儿放在眼里!
顾影怜心里头笑开了花,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顾爸爸忍不住弹了弹女儿的额头,假装生气地教训她,“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会回来跟我告状哭鼻子?小混蛋,难道你不会打回去?”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爸爸!”
得到了爸爸的支持后,她立刻破涕为笑。
顾爸爸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一时间,父女两个尽释前嫌,亲近了不少。
顾影怜直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沈洁那张阴沉了不少的脸。
她挑了挑眉,对沈洁露出了一个示威般的笑。
沈洁的脸色果然又黑了不少。
呵,上辈子她是蠢才让这个女人钻了空子,这辈子,她倒要让沈洁知道,谁才是顾家真正的主人!……
第二天,顾影怜准时清醒了过来。
在看清楚房间的摆设,还是一如记忆般熟悉之后,她悄然吐出了一口气。
真的是重新回来了。
她起身,不由得想起昨日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
她提前找到了白安远的怀孕情人,让其大闹了顾、白两家的订婚宴,她当众宣布解除了婚约不说,还让白安远这个人渣臭名远扬。
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了陆知初跟爸爸的支持!
一时间,她信心满满。
正当她洗漱好了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却听得门口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
“大哥,开门!”
这声音让顾影怜皱起了眉头。
能这么粗鲁且又这般来势汹汹的人,肯定,是她那位野心勃勃的小叔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