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空间实验室,但里面的药品全是她原来那个时代带过来的。
而那个王爷身上所中之毒,是这个朝代所特有。
所以慕云倾想要配制解毒剂,除了现制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看着慕云倾心事重重的样子,翠儿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小姐,什么事让你如此忧心?”
慕云倾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一向言而有信,这一次,恐怕要失信于人了。”
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自己连原料都未能买齐。
而那药剂的制作周期需得足足一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在下月初二之前制作完成。
医德保证,童叟无欺。
这句自己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竟然第一次无法兑现。
想到这里,慕云倾心里隐隐有些歉然。
因为要等货源,接下来的几日,她将重心移回查找许大夫的事上。
她和翠儿再度来到揽月潭,并顺着水流方向,一路向下游寻找。
其间,她和翠儿路过上次她跌落的那处浅滩,脑中立即回闪起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来。
“小姐,你怎么停下了?”
翠儿见慕云倾目光迷离的望着一处浅滩,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咳……咳……”
慕云倾脸募的一红,慌乱的垂下目光。
“小姐,你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这什么鬼地方八月间都冷飕飕,小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翠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焦急不安的四下打望。
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
小姐若是在这里发了急病,可是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翠儿,我……我没事……”
慕云倾脸色有些尴尬,连连对翠儿摆手,“刚刚不过是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不是因为天冷的缘故。”
听了慕云倾的解释后,翠儿仍然半信半疑,“小姐,你真的没事?你的身子本就虚弱,千万不要硬撑……”
“我真的没事,翠儿,我们趁着天色还早,再到前面看看……”
慕云倾挽起翠儿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慕云倾看见不远处依稀有几间屋舍。
“越往前走,水面越宽阔,潭水的温度渐渐升高,不适合乌血藤生长。恐怕那许大夫的住处就在前面这几座屋舍当中。”
慕云倾心里思忖着,当即停下了脚步。
“翠儿,我们找个藏身之处,千万别被人发现。”
她左右环顾,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小姐,你看那儿有个石洞,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
翠儿细看之下,指着一处隐蔽的洞穴,惊喜的对慕云倾说道。
“嗯,我们就去那里面躲起来。”
慕云倾觉得这个地方不错,立即拉了翠儿的手,一起藏进了洞穴。
两人在洞里等了许久,只有几个村民从一旁的小道经过。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若今日再看不到许大夫的身影,便只得回去了。
慕云倾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正打算和翠儿离开,明日继续来这里守候。
却不料刚刚直起身来,便看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近。
慕云倾连忙矮下 身去,对翠儿递了个眼色,压低音量说道,“他来了!”
翠儿从洞穴里小心翼翼抬眼看去,只见来人果然就是给小姐诊病的许大夫。
“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
翠儿压低音量,满眼钦佩的对慕云倾说道。
慕云倾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专注盯视着迎面走来的男人。
她的双目在暗黑的洞穴里放着熠熠光亮,她的样子象极了一头正在狩猎的小兽。
男人先是鬼鬼祟祟的四下打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之后,便解下腰间的麻包袋,取出里面的镰刀。
他蹲在地上,一边扒拉着草丛,一边仔细寻找着。
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用镰刀割了之后,直接装进了麻包袋里。
装好之后,他又起身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方才扛着麻包袋离开。
待男人走远之后,慕云倾才拉着翠儿的手,小心翼翼从洞穴出来。
她走到男人刚刚蹲过的地方,扒开草丛细细查看。
只见那里有几株植物,断口整齐湿润,明显是刚刚割了的。
“果然是乌血藤!”
慕云倾手紧握成拳,咬牙说了一句。
若说先前她只是怀疑,现在她便是百分百可以肯定了。
芸娘好意替慕云倾安排的许大夫,不是要治她的病,而是要害她的命!
他为了采摘新鲜的乌血藤,确保它的毒性,便在这里专门找了间屋舍。
他处心积虑,将这阴损的慢性毒物加到自己的药里,害得原主一命呜呼。
原宿主对他深信不疑,但是他哪里是个大夫,分明是个刽子手!
而他杀人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不见血!
“许大夫此人的来龙去脉我要尽快查清。杀人偿命!我势必还枉死者一个公道!”
慕云倾暗暗在心底发誓。
如今许大夫已是摆在明面上的凶手,他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将这毒一下就下了十几年,,足见指使他下毒之人,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想到此处,慕云倾当即对翠儿问道:”翠儿,你可曾看见许大夫和夫人之间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
翠儿闻言不由埋头苦苦思索起来。
过了好大阵,她才皱着眉头,不太确定的说道:“许大夫从事谨慎,对府中上下都十分得体,上一次夫人差点摔倒,还是许大夫扶着……”
翠儿说着无心,但是慕云倾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回忆的画面!
确实,当时夫人差点摔倒,是他扶了一把,下意识的扶住了她的腰!
“翠儿,你可真是立大功了!”
“啊……”
“你可记得当时他扶着的是夫人的……”
“好像是夫人的腰……”
慕云倾立刻点头,看来自己记忆之中的画面没错,只是记忆太久远,已经模糊,若不是小翠提起,自己也没有在意。
“夫人好歹是慕家主母,怎可能当着你的面让另一个男人这么做?”
“当时夫人也曾呵斥了许大夫,但那许大夫嬉皮笑脸的,说我不过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翠儿一边回想,一边回答。
“当时你多大?”
慕云倾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