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她安心在屋里养身体。
原主素日里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也无人对此感到意外。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慕云倾这短短三日过去,就象脱胎痪骨了一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看着慕云倾象新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吹弹可破的肌肤,贴身丫鬟翠儿不禁看呆了。
“小姐,翠儿怎么觉得你自苏家回来之后,从里到外都象换了个人似的。”
翠儿一脸迷茫的说道。
“哦?哪里不同了?”
慕云倾一边漫不经心描着眉毛,一边问道。
“以前的小姐,身体柔弱,脸色苍白,整日缠绵病榻。如今的你,容光焕发,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哪里象有病之人?”
翠儿一边对比,一边缓缓说道。
“嗯,就这些?”
慕云倾不经意问了一句。
“还有就是……小姐的性子好象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翠儿用手掐着下巴,细细回想,“以前小姐性子内向,凡事都让着,从来不会替自己主动争取。可这一次,你居然当着老爷的面,和三位姨娘定下赌约。虽然这个赌约小姐输定了,可这份勇气,着实把翠儿惊到了。”
这丫头!
“翠儿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贴身丫鬟?怎么对你家小姐如此不看好?还没等到揭盅的时一刻,你就说我输定了?”
慕云倾放下手中的眉笔,斜斜望着自己可爱的丫鬟。
“这还用等吗?小姐。”
翠儿嘴唇微撅,语气笃定的回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替自己挽回点颜面,才故意那样说的。毕竟三位姨娘当时说得太过份了……”
自家小姐毕竟是慕家唯一的嫡女,虽然自打生下地,生母就死了。
老爷平日里又忙着在外经商,根本无暇顾及……
小姐性子一向乖顺,有什么都一个人咬牙忍着,从不向老爷告状。
所以那些姨娘们,便越发嚣张,完全不将小姐放在眼里。
慕云倾闻言,缓缓起身。
她走到翠儿跟前,用手在她肩头拍了两下。
“翠儿,我以前一直性子懦弱。所以这些年你跟着我,没少受那三个姨娘的闲气。”
她目光坚定,声音清亮的说道,“不过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忍气吞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所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一一还回去,绝不手软。”
看着慕云倾目中的光突然变得凌厉而坚决,翠儿激动得快哭了。
“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紧紧拉着慕云倾的手,哽咽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次赌约,我就要想给她们三个来个下马威!”
慕云倾振声说道。
“太好了,小姐!”
翠儿高兴的跳起来,“这么多年了,小姐总算有个嫡小姐的样子了。”
可高兴不过三秒,她便又皱起眉头,露出一脸的担忧。
“可是小姐……那赌约根本赢不了。还有你的身子这么柔弱,又是以一敌三,哪里是那三个霸道姨娘的对手……”
“傻翠儿,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那三个姨娘虽然表面上霸道跋扈,却只是些无脑之辈,根本不足为惧。”
慕云倾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至于那赌约,最多明日便见分晓。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赢定了!”
“小姐,你是不是被那苏灿休了,受了刺激……”
翠儿对于赌约的事,仍然坚决不看好自家小姐。
慕云倾觉得无所谓了,反正路遥知马力,自己的实力,不久就能让大家见识到。
她没有和翠儿继续讨论这事,只将桌上一瓶药膏涂抹在脸上。
“小姐,这瓷瓶里是何物?怎一涂到小姐脸上,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
翠儿看着慕云倾重新变得暗淡无光的肤色,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个啊……是我自制的遮暇膏。”
慕云倾温和的笑着,漫不经心的继续涂抹。
“翠儿真是搞不懂,小姐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哪里用得着遮盖?再说,这药膏明明就是将小姐的美貌尽数遮掩,根本起的是反作用……”
“翠儿,凡事呢都有两面性。我盖住自身的好肤色,于我大有好处。”
慕云倾见翠儿一脸懵懂,便盖上瓷瓶,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可刚说到这儿,便有丫鬟急冲冲来报,“小……小姐,新姑爷,不是,是苏公子来了……”
“居然来得这么快!”慕云倾唇角一勾,“比我预计的竟早了一天。”
一听苏灿果然来了,翠儿不由一愣,“苏灿?莫不是勒索钱财来了?小姐,别怪翠儿多嘴,其实翠儿一早就觉得这个苏公子人看着挺奸滑的,从前就和您说过……”
慕云倾叹了一口气,翠儿确实提醒过她,可之前的慕云倾被苏灿的皮相迷得七晕八素的,哪里还听得进去一个字。
“不……不是……苏公子并未提一个钱字,反倒将小姐的陪嫁都命人抬到了大门口,说是要送还慕家。他人也是被人抬着,象是病了。”
丫鬟喘着粗气回道。
“小姐,那苏灿一心想吞没小姐的嫁妆,怎会亲自送慕宅?”
翠儿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一脸水可置信的表情。
“小姐,那苏公子张口闭口要见小姐,问他何事他又支唔着不肯说。夫人觉得他总这样赖在门口实在有碍慕家的颜面,便将那苏灿领进了中苑,让小姐无论如何过去一趟。”
丫鬟接着又着急忙慌的补充了一句。
听完丫鬟的奏报,慕云倾端起茶碗来,悠闲的喝了两口,“让他等着吧。”
“小姐……你是不打算见他?”
翠儿见慕云倾这幅模样,替她深感担忧,“这样也好,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眼不见心不烦。”
小姐这两日好不容易看着精神大好了,若真见了苏灿,指不定又被他气病了。
她一边说,一边斜抬起眼角观察着慕云倾的脸色,生怕她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