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放心,萱儿表妹小孩子心性,我自然不会与她计较的。”江林溪很适时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大度。
“但王爷中毒这件事毕竟是大事,咱们是不是还是将当日的情况问得清楚些?”
“这是自然。”太妃点点头,“萱儿,你先起来,将当日的事情说清楚。”
陆蔓萱站起来擦擦眼泪,又瞪了江林溪一眼,才委委屈屈地开口。
“那天,从这女人……”
“什么这女人?这是王妃,是你嫂嫂!”太妃见她依旧不像话,出言斥了一句。这句话也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些认可江林溪了。
陆蔓萱咬了咬嘴唇,才继续往下说:“那日王妃进门后,整个王府就开始忙表哥的婚仪,我想着让王妃出点丑,本是想往王妃的吃食里做点手脚。刚好走到新房门口,看见了送酒的奴婢,就给截下来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往酒里下了点泻药,接着就把酒放进新房了。刚走出门就听见回廊另一边有人过来,我怕被人发现,就赶紧走了。”
“回廊另一边,是什么人呢?”江林溪抓住这个信息,赶紧发问。
陆蔓萱看了她一眼,闭口不言。
太妃见她这个样子简直要再骂一句蠢材,最终还是忍了忍:“回答你嫂嫂的问题!”
“不知道,我心里怕被人看见,也没转头看,但听声音像是个年纪比较大的人。”陆蔓萱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了。
江林溪皱了眉头,年纪大的人,这个线索未免太宽泛了,府内的婆子管事,年纪稍长的也不在少数,这么大的范围,当日婚仪,进来贺礼的人带来的下人或者送礼的奴仆也不少,恐怕很难找。
太妃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陆蔓萱有些恨铁不成钢。
“成了,这事儿说清楚了便罢,你这边回自己院子去,闭门思过,再将你近十日的课业抄五遍来给我。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陆蔓萱一听,更委屈了:“姑母,萱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下了点泻药,怎么就……”
“你还敢说?端到你表哥房里的酒你也敢做手脚,你表哥幸而娶了你嫂嫂,有灵药救命,不然就你这脑子,今日恐怕都不在你脖子上了!”
太妃气得恨不得去给她一巴掌,还是江林溪扶住了。
余嬷嬷赶紧将陆蔓萱往外带:“表小姐还是先听话吧,太妃身子不好,你可别再惹她生气了,回头王爷知道了,可要不高兴。”
太妃握着江林溪的手,态度还是好了些:“本宫看了你半日,倒是个沉稳的孩子。本宫也不跟你瞎客气,你的身世本宫是不满意的。但你身处不好的处境,倒有些挣扎出来的意气,也算难得。”
“太妃谬赞了。”江林溪少不得客气两句。
“你也不必怕我,你在这府里如何,到底是睿儿一句话的事儿,再睿儿身上下功夫倒也没什么错。只是这毒药的事情,你还得上上心。”
“儿媳明白。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待江林溪走出房门,余嬷嬷有些疑惑地问:“太妃娘娘就这样相信了王妃?”
“倒也不是。这孩子很有主见,虽然她上头必定有人,但后面的路怎么选还是看她自己。我们也先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