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一贯不喜应酬,与那些虚头巴脑的所谓名媛贵妇更是处不到一块儿去,要不是关于她宝贝女儿的流言都传到了她耳朵里,她也懒得幼稚地非要办什么接风宴。
这厅堂摆设容蔚然请了最顶尖的设计师操刀,这个时间,全京城排的上号的人家都来得差不多了,虽然是个小小的接风宴,距放出消息也才短短三天,就连其他地区的家族掌权人也来了,足可见容家的影响力。
容蔚然看着厅里黑压压的人头有些犯难,这就是不发请柬只放消息的坏处了,他也没料到一个小宴会来这么多人,本来只通知了些走得近的亲戚好友,哪知这么多人收到风声不请自来,以他们容家的家风教养,又不好赶出去不是?
只希望他那难搞的侄女等下不要黑脸。
容蔚然没想到的是,满堂宾客大多数人的心理是就算不能在容孟然跟前露个脸,能见到传闻中的容家公
主,那也是赚大了。
实在是因为,她太神秘了。
“云彩。”一个身穿紫色礼服的夫人跟她打招呼。
蒋云彩朝齐瑜笑了笑,她这旧友好长时日不见了。
齐瑜见蒋云彩心无芥蒂的样子,顿时有些羞愧,当年芬恩那事,就因为好友就事论事的一句话,她有意疏远了好友,明明也认识到归根结底是自己的自卑和自尊心太强造成的,也没勇气坦荡地道个歉。
两家,准确来说是容氏与宏远有生意往来,女儿与柳北也有些交情,按理说他们应该走得很近才对,奈何,两人这些年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她操心女儿的心脏病,蒋云彩也老是不在国内,两人又都不爱凑圈里的热闹,导致齐瑜更没勇气见蒋云彩了。
“对不起。”她认认真真的道歉,为了这些年的疏远和当年那任性小女孩的嫉妒心。
“嗯?”蒋云彩有些不明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什么事让当初的刁蛮大小姐给她道歉?
见蒋云彩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心下倒松了口气,这些年,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里去了?
也是,由始至终,蒋云彩也不知那人是她。而她,都这把年纪了才想通,也就不想她知道了。
她怕蒋云彩问,急急忙忙换了个话题:“清清的事多亏有柳北了。要不是…”
哪知她话音还未落,旁边一人道:“伯母,清清找你。”
周崇朝蒋云彩问了好,朝还怔愣搞不清状况的准岳母道:“急事。”
直到齐瑜走了半天,蒋云彩还是没想明白她道的哪门子歉,又道的是哪件事的谢。
“小崇,你刚什么情况?”齐瑜越想越觉得周崇刚才的做法太突兀。
“伯母,容夫人应该不知道那件事。”看容夫人的表情就知道。
要是把事情捅破,他们就恩将仇报了。
齐瑜有些纳闷,清清不是说是柳北帮着清清找了高人吗?这也不能说?
随即又恍然,清清这件事本就不寻常,不管蒋云彩知道与否,也不该在这种场合讲。要不是周崇,她今天必定说漏嘴。
“怎么了,你们说什么?”穿着绿色小礼裙的沈清清蹦跳着凑上前来挽着她。
“没什么,走,跟我打招呼去。”
她这女儿,本就是活泼的性子,现在身体好了更是成天蹦跶,她不舍得拘着她,反正周崇也由着她,也就没什么不好。
柳北正百无聊赖地画设计图打发时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她头也不抬的答。
“姐姐?”门口传来激动的声音。
“容易。”她眼里染了笑意,面前的少年剑眉星目,身量修长,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似的,她差点认不出来了。
“姐姐,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