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不久太婆婆临终才第一次回国。
直到太婆婆死后,才从节音口中了解了当年事情的始末。
五年前,柳慧容神力大退,身体也渐渐不好,九大分司令主得知后,来了小楼请司主尽快确定柳北为少司主,为传承太阴早做准备。
柳慧容推说柳北身体不好,加之性傲难驯难堪大任,又透露蒋云怀家双胎孙子有神力,可从小培养为由把此事给推了回去。哪知双胞胎未诞下,就胎死腹中,三令主循例查探三魂七魄,发现二子神力微弱,更根本无轮回之力。
一时间,关于柳慧容霸权的流言甚嚣尘上。
几位分令主纷纷义愤填膺,为柳北抱不平。说司主为了权力,从不让柳北参与司务,怕柳北分权。并在神力大减时谎称未出世的小娃娃神力强大,诓了柳北出国,后谋划败露,既不召她回国,也对这事无一字解释。
司里的人,总以为做司主富有权力,无上荣耀,她柳北定会双手捧住,谁人知她根本不稀罕。更是累得太婆婆为了她,煞费苦心争来这么些年的自由,而被司里人误解,也不澄清。直到实在撑不下去,才叫了她回来,最后的最后,也只是让她试试。
她的太婆婆,既给她自由又套上枷锁,如此矛盾,她是带她长大温和细心的长辈,亦是庄重内敛的太阴司主。
身为神力衰落的神族后代柳慧容,一路小心翼翼撑着这摇摇欲坠的重担,她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沉重,也有轻描淡写的纵容。
那天,坐在她常坐的椅子站她的角度易地而处,突然就更懂了些。正是懂了些,这天性凉薄的自己才没有那么坦然潇洒地弃之不顾。
容孟然听女儿讲了个大概,有些尴尬的端着冷茶抿了一口道:“那我确实误解她了,不过也不怪我,谁叫你,有事不跟我沟通。”
呵呵,她家领导扣得一手好锅,你不说我咋知道你在别扭什么,有些事她也是才知道的好吗?
“开分公司就好好干,别见那些不该见的人。”他丢下这句话站起身整了整军装朝门外道:“老谢,备车,有军务回军区。”边大步向外走去。
直到他走远,柳北才向天翻了个大白眼。
“哟,这人跑的挺快吶!”蒋云彩放下手里的水果盘,心里嘀咕,她这爱摆谱又死要面子的老公,八成让老谢开车兜圈子呢,有个狗屁军务。
“姜姜,是不是真的不走了?”蒋云彩给她塞了块儿蜜桔问道。
她懒懒的应了声。她就说么,母上大人只偷听不解围。
蒋云彩霎时笑开,要分公司从筹备到运转上路,少说也得几个月,她总算可以时常见到女儿不用两头跑
了。
至于接任问题,她倒从来不担心,就冲柳北这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是柳族人,更是姜姜的母亲,何况,如今的太阴司只是一个累赘。
她眼珠一转,倒想到了另一桩事上头。
姜姜姜,前几天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蒋云彩状似无意问道。
前几天?什么事?她极慢地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看着她妈期待的表情才想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蒋云彩就一把捧住她的脸道:“乖女儿啊,你看你回来这么久了,不应该跟亲戚好友打个招呼吗?你要筹备分公司,不应该跟各位叔叔伯伯通知一声?”
不,她不想。
人都道容家公主低调,从来没见出现在顶级圈,只有自家人知道,她就是懒得应付。
“哎!你老不参加聚会,也不爱见人,亲戚朋友都不认识你了。”
蒋云彩失落的看着她,再接再厉道:“妈妈也不为难你,只是露个面就成。”